(2018.1.28.陈则界)
被老婆拖进66班的微信群,特感激她帮我找到“组织”,毕业至今已经有30年了,很多同学从未再谋面,这次重回班级,真的高兴。但高兴不多久,就感觉后悔了。
爱人是我高中的同班。那时的她穿着朴素,喜欢看小说、吃零食,与我几乎没有交集。毕竟,那些年的我们都很老实,男女生之间除了集体活动而外几乎不往来,课间休息都是在走廊上靠墙站成两排,男女生分明,井水不犯河水,各自静静地玩耍。
与爱人的交集是在大学毕业以后。我毕业分配到一个老国企,企业很小,地处偏避,远离总公司。刚到工厂不久,同一批次分配来的小王特意跑来我宿舍告诉我,说这里有位我的同学。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,心想,不可能啊,大学同学本省的就我一人,哪来的同学?他见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,就拉着我到铸钢车间职工宿舍楼道口,墙上贴着一张宿舍分配名单,红纸已经发白,但纸上的毛笔字还较清晰。小王指了爱人的名字,我一看:“哦,这是我高中的同学”,我说。小王热情地领我到爱人的宿舍,但爱人上中班,人没在。我与爱人的缘分也便从这一天以后慢慢开始了。从见面到交往,再到结婚生子,转眼已经过去了20年,当初的小姑娘已经“沧桑巨变”,小伙子也已经“聪明绝顶”。一路走来,一路在爱人的“教导”下不断成长。应了那句话:妻子像母亲,丈夫像长不大的孩子。结婚之前以及结婚之初,自己很贪玩。业余时间基本都是喝酒、打牌,一帮朋友称兄道弟,应酬繁忙,爱人被冷落,很受伤,有几次都要闹到分手。后来在爱人的“谆谆教导”之下,渐渐成长,渐渐成熟。其实,一位优秀的丈夫,离不开妻子的“教导”。没有妻子苦口婆心的教导,丈夫就一定会在“黑暗”中摸索好多年。这也成为很多婚后女人骄傲的“卖点”,每每提及,脸上都会洋溢着难以抑制的自豪。但也有例外,我们办公室就有几位对丈夫“恨铁不成钢”的,好像丈夫是她们教育失败的残次品一样,整天在报怨,说自己太操心,操完小的操大的,早知如此,何苦当初。嫁男人是干什么用的,不如老娘一个人自在快活。妻子对我其实也有这种咬牙切齿的恨铁不成钢,只是时间久了,尤其是现在分居两地,这种恨才渐渐被牵挂所代替。
虽然她远在老家,但还是时常电话“遥控”:问孩子几点回家,问家里伙食开得如何,生怕我虐待孩子似的。问这个月效益怎样,产品销售价格多少,奖金高不高,工资什么时候能上账,最近单位有些什么新闻,等等。事无巨细,什么都操心。我跟她开玩笑说,你真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操心啊!她反问道:“操心?我不操心行吗?”
也倒是,你不操心就不是你了;你不操心我反倒不习惯了呢。这不,昨晚在66班微信群里多聊了几句,就被她警告了---微信发语音过来说:“该与66班告别了!”搞得我惊愕:发生什么事了?怎么要告别?她接着语音:“就你话多,人家都休息了,你还在那儿唧唧歪歪的;混得又不好,话还非多!”哦,你看,管得我言论都不自由了。多年不见的老同学,又赶上除夕夜,一发红包一激动,多聊了两句她就不高兴了,说什么群里有局长、部长、副部长,人家都不言语,就你在那儿显能耐。可我觉得没什么啊,同学聊聊天,这与混得好坏有什么关系吗?当然,往往大鱼都潜底,这我明白。那不就是图个高兴吗?他高兴潜底,我高兴冒泡,互不碍事呀。但既然老婆大人不高兴了,她让我闭嘴我就闭嘴,她让我向66班道晚安我就道晚安。反正,老婆不高兴就是我的错,老婆没有错;她错了就是我错了。毕竟,没有女人,哪有你男人?没有女人,你男人怎么活?没有女人教导,你还在“黑暗”中摸爬滚打着呢。说你两句还不高兴了,难道要“知错不改”吗?
好吧,与66班道晚安。时间也不早了,咱留待明天接着聊,反正“过年七天乐”也才刚刚开始,好景还长着呢。